二十九、对面不相识(2/2)

“总是要等到你好。”她了，答。

“以后？”他皱了皱眉，仍旧信手把她的发卷在手指上玩，琢磨着她的面容。她和北地端正到锋芒毕的女不同，她的容貌不见得无可挑剔，却有颜明媚的。那样乌细的发，白皙却血丰盈的肌肤，有时简直明媚得不真切，令人疑心是妆粉和胭脂的伪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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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怀州的事，你觉得应当如何办？”他忽然问她。

她见他这样端详她，知他心思在一旁，显然并没有在认真思考她的问题。

这里原本是故太的其中一私邸，后来辗转成了卫渊的别苑。她想起自己在悲愤中饮鸩自尽的兄。卫渊这样的人，自然是不信鬼神，也不畏惧报应的。

“他侮辱我。”她答，“他把你的那些混账事在我面前重申了一遍。”

她背对着他，呼越来越均匀，似乎是打算再睡一会。

她微微笑了笑，不再说话。他却问她：“你那时带着刀，是要作什么打算？”

“平乐显然是侮辱你了。”

“你怎么不听我讲话。”她坐起来，有些生气。

他在心中筛选着足以征讨怀州的人选。她隐瞒他的伤势足足两月之久，甚至化解了哗变的危机。她显然比他此前所想的更为聪颖。他忽然想起萧衡一直以来的警告。她再怎样温顺可，也一样是在人心倾轧的秦之中大的，她未必心甘愿地他的妻。

幼年的九儿不过是北地民遗弃的孤女，更被他随意指派来盯她的稍，如今跟了她几年，却成了京中闻名的“诗婢”。

她想了很久，慢慢地说：“总比没有刀好。若是有人侮辱我——”

“以后——”他忽然又提起她先前的问话，“——我只希望你不辛苦。”

儿学了他的笔迹，如今瞒不过他，只好一一如实待。

他很不自在，不再询问她，却又觉得有些喜悦。他对她犯了更为恶劣的罪行，可她这些年仍旧容忍了他，哪怕在他命垂危之时也未曾相害。她纵然不肯原谅他，总不至于是全然不他的。

他抬起来看了她一，微微笑了笑，又陷沉思，睛里有一犹豫悲伤的光。镜中、中月，是否也可久而丽？他一时有些动摇。

他忍不住用指腹去抹了抹她的面颊。这是他许多年的孤苦砺的人生里没有过的丽造。

她转过来，一双乌黑的珠看了他半晌。“我们以后要如何？”她突然问。

“我只是要她多看顾你。”他解释。他那时怕她自戕。

她闷闷地说：“不许再拿这些事问我！那些老贼那样琐碎，我这辈都不要再看一他们半。”

“这不比你要她盯我的稍要好些？”她语讥讽。

她面颊上的梨涡浅浅地浮现来又消失，像是平静的池微微起了一个涟漪。“有你在，我如今没有什么可辛苦的。”

她抬起睛来，并不回答，许久才说：“你应该去问你的幕僚，不应当问我。”

“我若是想要问你呢？”

她想了想，回答：“宇文愔杀父兄而自立，若不惩治，后续难免有人效仿。”

他笑了笑，调转话题：“我们不妨留得久些，到三月里再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