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姬往事(2/2)

雾模糊中，那人消失了。

合拢的最后一刻，她看见了白习雨从未有过，慌至极的模样。

摸肌肤的指尖微微颤抖，“我的孩，早已随晨消散。”

五脏六腑要挤压破了，小云张嘴想要气，牙关一松，一甜腥涌，每寸肌肤都渗了血珠。

三个人端正摆在祭台上，那人重重跪，青剑剑尖没地面。

对，找阿姊去，白弥弥拾起气力，直奔山。

本该的墙此刻像是一薄雾，小云的手伸去，大的力将她整个人吞没，转消失在白弥弥面前。

神志不清时，冯云景仿佛回到了幼时。连绵骤雨后，有个红衣的人抱着她，摇摇晃晃哄她睡。

冯云景是——名字。

怀中的人已经不能算人了，五脏移位，脉尽断，奄奄一息。

撕裂的疼痛中，无数个人影闪过。

她站起来，企图用手去污血，可怎样也不去。沉重到足以压垮人的悲伤蔓延来来，此刻，她与那人一般，不受控制落泪。

七窍源源不断血，但冯云景始终撑着一气，不愿屈服。娲神施加更多力量，骨寸寸断裂。

阿姊。

她疲倦极了，话语沙哑，“我会继续追捕柏约，当我取来他的颅时，愿您的怒火得以平息，不再牵连无辜的凡人。”

“小云！”

石像的一侧是三个型稍逊，没有颅，跪地捧着烛台的石人。另一侧的石上，彩绘繁杂。

娲神将冯云景平放在地，一丝亮光从祂额传冯云景膛，“如此定，那便遂你。”

或许万年前，这缕神思便应离去。

“小景，练功不要偷懒。”

祂展开双臂，将小云抱在怀中，剧痛使得她无法看清红布里。娲神抬手挲着小云的脸，忽而停，“不，你不是她。”

红布掀起，黄金一如昨日，凝望着她的双黑暗邃，空无一，倾天的重量压住小云。

“尊师，我，好疼......”

墙后空旷，小云从斜坡落，撞上石方停。

“我就说什么也没——”

来不及多想，沉重的步声从后传来。不知是何兽制成的短靴从她上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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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神，为什么，为什么？我不明白！”祂的孩，也曾泪满面，怆然发问。

还有人，有人在等......她。

难这便是神殿真正的模样。

“阿景，你躲在这里，让我好找。”

阿姊，如何是好？

“冯云景，别忘了你给本殿的承诺。”

“母神，背叛者的人就在此。”

不能，死。

“小云，上次给你看相的相士说你是难得好命，福气在后呢。薛照这孩，空耗着不定事来，哪天你让人哄走了，悔也来不及。”

庞大的石像消失了，那人的前是与她等的蛇尾，黄金打造的与血之躯衔接，双正不断殷殷污血。

温的滴落在脸上，小云眨了眨，半空中悬着几块血淋淋的，一截白骨从中。

费力睁开，称得上庞然大的人蛇尾石像就在不远，石像盖着一块绘制图案的红布。

与断平齐的发丝凌，大半被短靴的主人攥住。她的发编成辫，用兽骨固定，另一只手拿着泛着光亮的青剑，层层玉片堆积的战甲让鲜血浸透。

朦胧的虚影越来越小，升起意，力竭后的疲惫使冯云景睡意渐。由远及近的震动似真似假，呼唤她的声音恍若飘渺云端。

祭台上蛇尾人的娲神游走到小云边，四方红布罩住祂的面容，“我的孩，是你吗？”

人？

小云想动，可手脚丝毫不停使唤，只有剧烈的疼痛刺激她。

“可怜的孩，我看到了你的命运，与其继续承受即将到来的痛苦，不如终结在这里。”伤悲转瞬而逝，祂缓缓说。

“但愿，不要悔恨。”

白弥弥惊慌锤墙，原本吞没小云的墙面复原如初，无比，她砸破了也丝毫未动。

又是滴声，和那日白习雨带她神殿所听无异。